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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1章 恐怕不可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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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是昨日晚上動作太大了些,今日到了下午時候,公孫少卿就開始覺得腿隱隱作痛起來。花想容看在眼裏,急在心裏。在微微猶豫後,下一刻,她就將那個被公孫少卿扔在一旁的信號彈拿了出來。

“你……”公孫少卿眼中閃過一絲錯愕:“容兒知道,這是什麽?”

花想容點了點頭:“從第一次找到它時就知道了。只是,之前與你一般,並不想用它。只是現在你的傷,不能再拖了。”她說到這裏,俯下身來,握住公孫少卿的手,與他平視著:“少卿,我們回去吧。”

良久的沈默後,公孫少卿垂下眸子,終是拿過她手裏的信號彈,向著天上發射了出去。

不過兩個時辰,破舊的茅草屋外,右相府的人,就已經恭迎在了門口,連帶著雲褚這個重傷未愈的家夥,也來了。他望著坐在輪椅上的公孫少卿,憂心忡忡地繞著他轉了兩圈:“爺,怎麽幾日不見,你就把自己整成這個樣子了?”

“什麽樣子?”公孫少卿不以為然的理了理衣袖:“你爺我,還不是一如既往的風流倜儻?又沒缺胳膊斷腿的,鬼嚎什麽?”

“爺你這腿不就……”斷了嗎。最後那三個字,雲褚沒敢說出來,因為他看見,公孫少卿那雙帶著鉤子的眼睛向著他瞪了過來。讓他忍不住心中一顫,自覺的後退了兩步,將被擋在身後的花想容推上了前。

花想容一被推過來,手就被公孫少卿握住,然後,就再也不放開。

“你幹什麽?快放開,他們都看著呢。”花想容望著候在周圍等著公孫少卿上馬車的眾人,擡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,示意他先放手。

“不放。”公孫少卿對她昨日說的話還心有餘悸:“我怕我一放手,你又想逃了。”他說到這裏,話鋒一轉:“我之前說錯了話,你若想去哪兒我絕不會攔你是不假,但是得在後面加上一條才行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我與你一起。”

望著他少見的執著神態,花想容眉眼一彎,指尖回握住他的手,輕聲道了一句:“好。”

馬車向著皇城的方向疾馳而去,坐在車門外趕車的馬夫舉起的鞭子高高揚起又落在,恨不得即刻就趕回右相府。

不同於車外車夫的火急火燎,坐在馬車中的人就顯得太過淡定了。

花想容坐在一邊,望著正對著一張泛黃的紙張看得仔細,時而蹙眉。時而展顏的公孫少卿,好奇地湊了過去:“看什麽呢?表情這麽豐富?”

公孫少卿見她靠過來,單手一伸,就將她拉進了懷裏,與他一起看著手裏的紙張:“我在算日子呢。容兒也來看看,什麽日子才最好?”

“什麽算日子?算什麽日子?”花想容邊問著,邊望向他手中的紙張,就只見那泛白的紙上工工整整地羅列著很多人的名字還有日期,直看得她一楞一楞的。

“入族譜啊。”公孫少卿說著,擡手指著紙上的名字告訴她:“這是我公孫家歷代的族譜,我想選個黃道吉日,將你的名字加進去。”

“啊?”花想容眨了眨眼,她還以為他說的選日子是要選成親的日子呢,看來是她想多了。

“這只是暫時的。”像是看出了花想容的想法,公孫少卿撫了撫她的臉,將她鬢角散落下來的一縷發絲別到了耳後:“我只是想先給你個名分。如今朝中事物繁忙,皇上為人又暴戾,這時候行嫁娶之禮,並不妥當。可我不想委屈了你。”
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花想容點了點頭,善解人意地拿過他手中的紙張,仔細的比對著時間,半晌,才擡手指向一處:“這一日可好?”

公孫少卿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,就看到那個日期上寫著:九月初八。

“待到秋來九月八,我花開後百花殺。”

這個日期,讓他眉頭一皺,無端端就想到了古若說給他的這句話。

“怎麽了?這日子不好嗎?”花想容察覺到他臉上突然變幻的情緒,不由得轉了轉手指,就要去挑其他的日子:“若是不好,我們再換。”

“不用。離這一日,還有正好半月的時間,挺好。”公孫少卿攔住了她想要找其他日期的手,臉上浮現出安定的笑:“其實入族譜也不過是為了順應東尋的禮節而已,對我而言,你早已是我公孫少卿的妻,此生唯一的妻。”

“少卿……”

情到深處自然濃,不過這般普通的一句話,都能拉起兩人的情誼,不用言語,唇就已經自然而然靠了過去,眼看馬上又是一陣熱吻。只是……

還沒等花想容趁機吃公孫少卿點豆腐,原本疾馳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。下一刻,她就聽到車簾外巡防的人開始問話:“馬車上是何人?按照慣例,馬車入城,必須下車接受檢查。”

“放肆!”車夫大吼了一聲:“你是眼瞎了嗎,公孫右相的馬車你也敢攔?”

“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,您就不要為難我們了。若是是右相得馬車,還請右相下車露個臉,我們才好對上面有交代。”並沒有因為公孫少卿的名頭就怯場,這個守衛說起話來仍舊不卑不亢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好了。”那車夫還想說些什麽,就被馬車中公孫少卿突然出口的聲音給打斷。他撩開車簾,望向站在眼前的巡防,瞇了瞇眼:“你很面生,不想是之前的守衛。你說奉命行事,是奉了誰的命令?”

“回相爺的話,”那守衛對著他抱了一拳:“屬下是最近才接手皇城守衛的。至於我奉了誰的命令……”他說到這裏,眼中閃過一絲敬畏與崇拜:“是齊墨,齊大將軍。”

“齊墨?”公孫少卿將這個名字在口中咬了一遍,卻沒再問關於他的細節,只是對著那守衛揚了揚手:“既然已經確定我的身份了,是否該放行了。”

“恐怕不可以右相。”

這一次,回答他的,不再是站在馬車前的守衛,而是一聲冷冽低沈的聲音,夾雜著他特有的笑意從遠處傳了過來。

人未到,聲先至。讓坐在馬車上的花想容身子一怔,指尖絞住了衣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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